“你被谁抛弃过?”
宁可小心地问着苏轶云,一只手还紧紧握着他的手。
苏轶云怔住没说话,他以为她会问凌扬离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系,却没想到她在意的是他随口说的那句话。
宁可见苏轶云的神情不对,忙道:“对不起,是我不该问了。”
“不管如何,事已过去就让它过去吧。”
“以后我不会……”
宁可想说以后我不会抛弃他,但是却想起了最近的那块拼图,倘若这和现世界真的有关联,那她很大可能会找到回现世界的路,等她离开了不也等于抛弃他了么?
宁可突然觉得自己和那故事中的人一样,并无差别。
苏轶云已经恢复过来了,顺着宁可的手把她拉过来,紧紧抱住,头靠在宁可肩上:“我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。”
宁可张嘴想解释什么,却听他道:“若你回去了,你会等着我的对吧?”
宁可低低地嗯了一声,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苏轶云的肩膀安抚着他。
不知过了多久,才感觉苏轶云的头动了动,就像是什么大型动物在蹭蹭撒娇一样:“你是怎么知道这故事中有我的?”
宁可只笑没说话。
这很简单就猜到了,只是他当局者迷罢了。
在这个故事中后宫里一共出现了三个人物,一个是不小心透露了女皇过敏消息的人,很明显是已经故去的席咺。
一个因为同情凌扬离有相同遭遇给药的人,一个是靑云国另外安插的人。
这个故事苏轶云讲起来很熟悉,那么他在这故事中必定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。
靑云国另外安插的那个人来得晚,那这人和苏轶云断然没有关系,这故事就只剩下了一个人,那就是给药的人。
凌扬离的遗体暂时保存了下来,宁可得等靑云国的信息传回来,确认他们没有问题了才能下葬。
“陛下。”
程桑手里拿着一封被封着的信走了进来:“这是在整理离公子寝殿时发现的。”
宁可接过信,就看到信的封面写着:“陛下亲启。”
宁可疑惑地看向程桑,程桑也有些不解:“这封信是在枕头下看到的。”
她在看到陛下亲启后就匆匆把信拿了过来。
宁可把信拆掉,信中内容不多,但却告诉了她那个故事中的第三人是谁。
“自我清醒后便知晓陛下从未有再兴战火之意。”
“我亦从未有谋害陛下之心,陛下昏迷实属无意。”
“幸得陛下洪福齐天,并无大碍,否则我万死难辞其咎。”
“我知陛下恐再难信任我,但陛下看到此信时我已死去多时。”
“望陛下念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,最后信我一次。”
“小心叶斯。”
宁可看完这封信,马上把隐卫叫了出来:“对叶斯那里看管得严些。”
隐卫应了声便要走,宁可叫住她:“我的意思是把他看住了,别让他死了。”
隐卫有些疑惑地看了宁可一眼,便领着这个奇奇怪怪的命令离开了。
宁可看到末尾这四个字,现在就很怕叶斯也死了。
女皇过敏昏迷一案指向席咺,席咺没多久死了。
遗言指向凌扬离,现在凌扬离也死了,也留了遗言,表明有威胁的人是叶斯。
宁可拿着这封信去找了苏轶云:“你怎么看?”
苏轶云点了点信纸,不答反问:“可可认为呢?”
叶斯这个人,宁可最大的印象就是这人懒洋洋的,似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劲,比较爱吃,唯一耀眼的时候是那次贵人们献艺时他的剑舞,颇有江湖侠客之风。
不对,他还表现过一次。
他与泊南比试那次。
宁可猛地看向苏轶云:“你知道他的身份?”
苏轶云语气带着丝好奇:“嗯?为何这么说?”
宁可提出了最明显的一点:“你知道他的身份,知道他有这个能力,所以让他去和泊南比试,而且他的剑舞也不像是普通男子能舞得出来的。”
宁可越说越确定,想起了什么绕着苏轶云左右看了看。
苏轶云不解地看着绕着他转的人,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衣服:“这衣服上有什么不对么?”
宁可突然凑上前:“你是不是也不是本人?”
苏轶云被宁可这个动作弄得哭笑不得:“怎么了?”
宁可往旁边椅子上一摊:“要不你把你知道的东西都全告诉我吧。”
苏轶云沉思了一会儿,问道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宁可瞥向苏轶云:“你还真的什么都知道?”
苏轶云不置可否:“也许你想知道的,我能知道。”
“那你知道谁想……”宁可刚要问出口,就发现这个问题其实很不好说。
谁想杀女皇,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,以前的肃王,瑞王都有极大的嫌疑,隔壁的靑云国虎视眈眈,后宫的贵人们,都或多或少有着自己的目的,都是有可能会对女皇起杀心的。
现在在用排除法,肃王已经落马,不至于撒谎,他可能短时间内确实没有杀女皇的想法,至少在继承人出世前都没有这个想法。
瑞王目前看似与世无争,但是知晓她当年失踪和肃王有关系后却说不准了。
谁又能确认瑞王没有查出当年的事呢?
女皇当时没查出异常那有没有可能是她本身也不想查呢?
隔壁的靑云国不用说,目前看起来还愿意送人过来,但是说不准哪天就会发难。
贵人中的凌扬离,叶斯都是靑云国的人,他们对女皇都是有可能起杀心的,现在凌扬离人死了,也说了无恶意,但叶斯呢?
“想什么?”苏轶云打断了宁可的思绪。
宁可摇头,开了一句玩笑话:“这后宫就跟个筛子似的,什么人都能进来,该不会不少人盯着女皇这条命吧?”
苏轶云神情难辨,但宁可却意识到了:“该不是后宫之人真都盯着我这条命的吧?”
“以前也许是。”
宁可脊背一凉,所以她这是莫名其妙走过了一阵子刀山火海保住了自己的命?
苏轶云认真地看着宁可:“现在,我不会让你陷入这种境地的。”
宁可深呼吸了一口气:“没事,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”